生產第一、出口第一、應用第一……我國稀土(tu)產業(ye)擁有資(zi)(zi)源(yuan)與(yu)市場(chang)兩大(da)優勢。近年來，通過(guo)加強資(zi)(zi)源(yuan)保護，創新體(ti)(ti)系建設，我國努力(li)推動稀土(tu)產業(ye)高質量(liang)發展。與(yu)此同時，私(si)挖盜采、“黑(hei)礦”走私(si)等亂象依然存在，影響稀土(tu)資(zi)(zi)源(yuan)價值體(ti)(ti)現。

位于內蒙(meng)古自治區(qu)的白云鄂(e)博礦(kuang)(kuang)，是(shi)世界公認的最(zui)大稀(xi)土礦(kuang)(kuang)。由于家底長(chang)期(qi)不清(qing)，基礎研(yan)究“斷檔”，交易“惡性競爭”等原因(yin)，白云鄂(e)博稀(xi)土礦(kuang)(kuang)長(chang)期(qi)被當(dang)成鐵(tie)礦(kuang)(kuang)開采，核心(xin)技(ji)術被“卡脖子”，稀(xi)土價格偏離真實價值。

專家(jia)(jia)建(jian)議，應盡(jin)快摸清白云鄂博(bo)礦家(jia)(jia)底，補上基礎研究短板(ban)，建(jian)立統一的國家(jia)(jia)交易平(ping)臺(tai)，努力建(jian)設稀土強國，助推高質(zhi)量發展。

60多年一直被當成鐵礦開采

稀(xi)土是重要的戰略資源，也是不可(ke)再生資源。美、日等發達國家也都將(jiang)稀(xi)土列入戰略礦產資源。

內蒙古(gu)自(zi)治(zhi)區(qu)白云(yun)鄂(e)博(bo)礦，是全球唯一一個同時(shi)包含17種(zhong)稀土元素的礦。然而，在長達60多(duo)年的時(shi)間里，這個礦一直被當成鐵礦開采(cai)。

中國(guo)稀土(tu)(tu)學會副理事長、白(bai)云(yun)鄂博稀土(tu)(tu)資(zi)源研究與(yu)綜合利用國(guo)家重點實(shi)驗室主任楊占峰表示，目前(qian)業界所(suo)采(cai)納的白(bai)云(yun)鄂博礦稀土(tu)(tu)儲量數據，仍是(shi)20世紀50年代的評估結果。因(yin)受(shou)限于當時鐵礦石的需求(qiu)和勘(kan)(kan)探手段，整個礦床并(bing)未(wei)完全探清(qing)，鐵礦體外圍和地表500米以下未(wei)做詳(xiang)細勘(kan)(kan)探。

中國(guo)科學院(yuan)地(di)質與地(di)球物(wu)理(li)研(yan)究所(suo)研(yan)究員(yuan)范宏(hong)瑞說，起初認為礦(kuang)(kuang)體(ti)(ti)(ti)是一個倒扣的碗狀型，后來(lai)認為礦(kuang)(kuang)體(ti)(ti)(ti)像一口大鐵鍋，但現在發現主礦(kuang)(kuang)富含(han)稀土的礦(kuang)(kuang)脈(mo)，呈兩個“大板子”狀向(xiang)下延伸(shen)，不(bu)知(zhi)道它有多(duo)深(shen)。

范宏瑞認為(wei)，白云鄂(e)博的稀土，實(shi)際上不止目(mu)前普遍(bian)認為(wei)的占我國83.7%的儲量(liang)(liang)，“它(ta)可能超(chao)過世界目(mu)前探(tan)明(ming)儲量(liang)(liang)1.2億噸的總(zong)量(liang)(liang)”。

白云鄂博礦輕稀土(tu)(tu)儲量(liang)巨大(da)是業界共識，但重稀土(tu)(tu)也不容忽視。“白云鄂博中(zhong)重稀土(tu)(tu)雖然(ran)(ran)比例很低，但因其稀土(tu)(tu)總含量(liang)高、總儲量(liang)大(da)，中(zhong)重稀土(tu)(tu)總量(liang)仍然(ran)(ran)是百萬(wan)噸級(ji)。”北方稀土(tu)(tu)集(ji)團董事長趙(zhao)殿(dian)清說。

此外，內蒙古科技大學白云鄂(e)博(bo)礦稀土及鈮(ni)資源高效利用實(shi)驗室研究(jiu)發現(xian)，白云鄂(e)博(bo)礦里作為(wei)核(he)工業重要原料的鈮(ni)和釷的含量，目前均居世界第(di)二位(wei)。

多位(wei)專家說，由于歷史原因，對白云鄂博礦的開采(cai)比較粗放，鐵礦石(shi)中(zhong)所(suo)含的其他礦產資(zi)源，都隨著選礦廢(fei)渣、廢(fei)水進入到尾礦庫里，未被有效利用。

白(bai)云鄂博礦(kuang)開采之初，就有“以鐵為(wei)主(zhu)”還是“以稀土為(wei)主(zhu)”的定位之爭。“當時稀土研究水平有限(xian)，而國家(jia)對鋼(gang)鐵需求緊迫，于(yu)是在1965年(nian)確(que)定‘以鐵為(wei)主(zhu)，綜合利用’的方針。”楊占峰說。

不過，自1957年(nian)(nian)白云鄂博(bo)鐵礦正式(shi)投產，距今已(yi)過去63年(nian)(nian)，早已(yi)超(chao)出鐵礦開(kai)采(cai)的(de)50年(nian)(nian)設計年(nian)(nian)限。目前已(yi)進入深部露天(tian)開(kai)采(cai)，開(kai)采(cai)成本越(yue)來越(yue)高(gao)，經濟價值日趨(qu)降低，且產能不斷下降。

業(ye)界(jie)認(ren)為，經過60多年的(de)開采，白云鄂博鐵礦(kuang)(kuang)的(de)歷史使命已經結束。依托白云鄂博礦(kuang)(kuang)發展(zhan)起來(lai)的(de)包鋼集(ji)團，也在謀求戰略轉型。

“2016年以來(lai)，包鋼(gang)(gang)實施以稀土為(wei)重(zhong)心的戰略轉(zhuan)型，稀土產(chan)業(ye)規模不斷擴大，2019年稀土營業(ye)收入達到180億元。”包鋼(gang)(gang)集(ji)團主(zhu)要負(fu)責人表示，60多(duo)年來(lai)，包鋼(gang)(gang)命運始終與共和(he)國(guo)建設發(fa)展(zhan)相連，新(xin)中國(guo)成(cheng)立之(zhi)初急需鋼(gang)(gang)材(cai)，包鋼(gang)(gang)作為(wei)首批鋼(gang)(gang)鐵企業(ye)而誕生，如今國(guo)內鋼(gang)(gang)鐵產(chan)能已經(jing)過(guo)剩(sheng)，包鋼(gang)(gang)也應積極轉(zhuan)型，尋(xun)找新(xin)的歷史使命。

楊占峰(feng)等認(ren)為(wei)，隨(sui)著鐵礦開采期限(xian)的(de)結束，應對白云(yun)鄂博礦進行(xing)重新定位和再認(ren)識，并助(zhu)力包鋼轉型升級為(wei)世(shi)界一流的(de)稀(xi)(xi)土(tu)(tu)行(xing)業(ye)領軍(jun)企業(ye)、全球最優稀(xi)(xi)土(tu)(tu)鋼生產基地。

“不能再當(dang)鐵去采(cai)了(le)。”一位(wei)受訪專家坦言，“白云(yun)鄂(e)(e)博(bo)礦是上天賜給(gei)我們的(de)獨特寶庫，在全球空前(qian)重視(shi)戰(zhan)略礦產的(de)大(da)背景下，國家有必要組織專家隊伍，重新(xin)開(kai)展(zhan)白云(yun)鄂(e)(e)博(bo)礦地質勘探研究，摸清家底(di)，重新(xin)定位(wei)其礦產價值，提升白云(yun)鄂(e)(e)博(bo)礦資源(yuan)戰(zhan)略地位(wei)。”

“隨(sui)著全球新(xin)的稀土(tu)礦(kuang)床(chuang)及深海潛在稀土(tu)資源(yuan)(yuan)的相繼(ji)發現(xian)，我國(guo)現(xian)有(you)的稀土(tu)資源(yuan)(yuan)優勢面臨嚴峻挑戰(zhan)。”楊(yang)占峰說，亟須摸清白云鄂博礦(kuang)床(chuang)稀土(tu)、鈮等戰(zhan)略(lve)性(xing)礦(kuang)產資源(yuan)(yuan)的準確家底，為(wei)國(guo)家制(zhi)定長期戰(zhan)略(lve)政策提供科學(xue)依據。

中國科學院包頭稀(xi)(xi)(xi)土(tu)(tu)研發(fa)中心主任池(chi)建義等人建議，立足白云(yun)鄂(e)博礦產資源，制(zhi)定全國稀(xi)(xi)(xi)土(tu)(tu)資源利用(yong)(yong)(yong)及應(ying)用(yong)(yong)(yong)發(fa)展規(gui)劃(hua)，區(qu)別對待重(zhong)(zhong)稀(xi)(xi)(xi)土(tu)(tu)與輕稀(xi)(xi)(xi)土(tu)(tu)管控政策，將重(zhong)(zhong)稀(xi)(xi)(xi)土(tu)(tu)資源作為國家戰略(lve)資源，將輕稀(xi)(xi)(xi)土(tu)(tu)資源依據(ju)市場供(gong)需規(gui)律運作，保(bao)證國家戰略(lve)需求和稀(xi)(xi)(xi)土(tu)(tu)下游應(ying)用(yong)(yong)(yong)市場的平(ping)衡發(fa)展。

楊(yang)占峰等(deng)建議，依托(tuo)白(bai)云鄂博(bo)礦(kuang)產資源(yuan)“大(da)上項目，上大(da)項目”，形成十萬(wan)噸級稀土提取加(jia)工、萬(wan)噸級鈮金屬冶(ye)煉等(deng)有用成分綜合回收利用示范產業，讓世(shi)界(jie)級寶山——白(bai)云鄂博(bo)礦(kuang)更(geng)好地服務于國家戰略。

人才匱乏制約我國稀土科技研發

“當今世(shi)界每六項新技術的發明，就有一(yi)項離不(bu)開稀土。”范(fan)宏瑞說(shuo)。

記(ji)者采訪發現(xian)(xian)，目前我國稀(xi)土(tu)研發，特別是基礎研究層面，出現(xian)(xian)了(le)不同(tong)程度的“斷檔”，核心技術(shu)被“卡(ka)脖子(zi)”，多年來難以擺脫“挖土(tu)賣土(tu)”、稀(xi)土(tu)賣成“白菜價”的尷(gan)尬(ga)。

“根本(ben)原(yuan)因在于研發落后，特別是基礎研究更(geng)是少有人問津，核(he)心技術專利大量(liang)向國外購(gou)買。”池(chi)建義坦(tan)言。

中(zhong)國工程院(yuan)院(yuan)士李衛表示，當前我國供(gong)應著(zhu)(zhu)全世界(jie)90%的稀(xi)(xi)土，生產(chan)(chan)著(zhu)(zhu)全球70%的稀(xi)(xi)土磁性材(cai)料(liao)，“但專利大(da)多(duo)在(zai)日本和美國企(qi)業(ye)手(shou)中(zhong)，出口產(chan)(chan)品還得(de)向(xiang)人家付專利費。生產(chan)(chan)的許(xu)多(duo)稀(xi)(xi)土材(cai)料(liao)部(bu)件，都(dou)不知道人家用在(zai)了什么地方”。

在楊占峰(feng)等人看來，我(wo)國稀(xi)土整體(ti)(ti)研究水平與國外大(da)約相(xiang)差(cha)20年(nian)，許多方面只(zhi)知其然，不知其所以然。

由徐光(guang)憲院士率領的科研(yan)團(tuan)隊，20世紀70年代研(yan)發的稀土串級(ji)萃取理論(lun)工(gong)藝，是我國在稀土領域(yu)少有(you)的國際領先技術，正是靠這一優勢，我國在稀土分離方面搶占了(le)制高(gao)點。

之后，我國在(zai)稀土技術研發(fa)上并無大(da)(da)的(de)建樹。據楊占峰介紹，直到2020年初，我國在(zai)江西贛州成立中(zhong)科(ke)院稀土研究院。目前，各大(da)(da)院校(xiao)沒有稀土專業(ye)，沾邊的(de)也(ye)僅(jin)有中(zhong)南(nan)大(da)(da)學和(he)東(dong)北大(da)(da)學等高校(xiao)的(de)冶(ye)金工程專業(ye)。

人才匱乏已(yi)經成(cheng)了我國稀土(tu)(tu)科技研發的(de)(de)瓶頸。目前，全(quan)國20余位與稀土(tu)(tu)研究(jiu)(jiu)相關的(de)(de)院士中(zhong)，專門研究(jiu)(jiu)稀土(tu)(tu)的(de)(de)幾乎沒有。

內蒙古包頭(tou)市有一所白云(yun)鄂博稀土(tu)資源(yuan)研究與綜合利(li)用國家(jia)重點實驗室，僅有13人建制，其中11位是從(cong)外面臨時聘請的專家(jia)。

池建義等認為，由于人才匱(kui)乏(fa)、力量分散，我國很難就統一的稀(xi)(xi)土(tu)研究(jiu)課題進行合(he)作攻(gong)關，更(geng)難形成(cheng)共(gong)同的稀(xi)(xi)土(tu)理論研究(jiu)成(cheng)果，使(shi)得我國稀(xi)(xi)土(tu)基(ji)礎研究(jiu)不連貫，核(he)心技術(shu)研發乏(fa)力，難搶制高點。

被(bei)譽為(wei)“稀土之父”的徐(xu)光憲先生曾(ceng)說，目前(qian)人類(lei)對(dui)稀土的認識不(bu)足四千分之一，探究空間巨(ju)大。

“現在(zai)(zai)我們像在(zai)(zai)‘蒸饅頭’，只知道放‘堿面’，不知道背后的化學(xue)反應是什(shen)么。”楊占峰說，基礎研(yan)究滯后制約著技術研(yan)發和產業應用，亟須(xu)數、理、化等多學(xue)科交(jiao)叉，攻克稀土元素的內在(zai)(zai)機理。此(ci)類“燒錢(qian)”、費時費力(li)的事情，需(xu)國家(jia)頂尖(jian)研(yan)究團隊才能(neng)完成。

專家建(jian)議，在(zai)有一定基礎的高校設立稀土(tu)(tu)專業，培養后續人才；同(tong)時(shi)，可由科(ke)技部牽頭在(zai)稀土(tu)(tu)科(ke)研力量、設施設備、產業較集(ji)中(zhong)的內(nei)蒙(meng)古包頭市，組建(jian)一個國(guo)家級稀土(tu)(tu)綜合研究院所。

他們認為，新組(zu)建院所決不(bu)能(neng)走(zou)老路(lu)，一定要創新體制(zhi)機制(zhi)，打造產、學、研、政、企共同參與的(de)稀土研究應用國家平臺(tai)，讓(rang)稀土在(zai)國民經濟中發揮(hui)“四兩撥(bo)千斤(jin)”的(de)作(zuo)用。

盜采偷賣“黑稀土”仍屢禁不止

位于包(bao)頭(tou)市黃(huang)河大街(jie)上的包(bao)頭(tou)稀(xi)土產(chan)品交易所（簡稱“包(bao)頭(tou)稀(xi)交所”），是(shi)國內稀(xi)土“明碼標價”的交易所。

記者(zhe)在(zai)這里看到，大屏幕(mu)上實時滾動(dong)著(zhu)各(ge)種稀(xi)土產品的(de)交易量和價(jia)格(ge)，展現著(zhu)稀(xi)土系列指數和價(jia)格(ge)走勢。

包頭稀交(jiao)所(suo)董(dong)事(shi)長李(li)振(zhen)宏頗為(wei)感慨地說，國內稀土企業(ye)交(jiao)易絕大部分通過雙方(fang)協商交(jiao)易完成，真實成交(jiao)價(jia)格就像“袖筒里掰手腕”——只(zhi)有他們(men)自己知道。

國內一家稀土生產企業負責(ze)人坦言(yan)，公司(si)(si)一直采用傳統貿(mao)易方式，稀土定價(jia)由公司(si)(si)領(ling)導內部開(kai)會決定，“就是(shi)靠(kao)低(di)價(jia)競爭，維持自(zi)己的(de)市場份額”。

記(ji)者調查發(fa)現，國內(nei)六大(da)稀土集團及下屬企業(ye)，在銷售環節仍各自為戰，貿易(yi)方式傳統，成交價格不透(tou)明，行業(ye)內(nei)部競爭(zheng)混(hun)亂。

“國外都是大買家(jia)，而我們是上百家(jia)企業(ye)分(fen)散對外銷售，國外買家(jia)在低(di)價時大量買進，價格上漲(zhang)時則停止采購、使(shi)用庫(ku)存，逼著國內(nei)企業(ye)競相降價出售。”李(li)振宏說(shuo)。

“黑稀(xi)(xi)(xi)土”交易是稀(xi)(xi)(xi)土市(shi)場另一亂(luan)象(xiang)。盡管近(jin)幾年，國家持續整治打(da)擊(ji)“黑稀(xi)(xi)(xi)土”，但假借廢(fei)料回收、進口(kou)稀(xi)(xi)(xi)土名義盜采偷賣(mai)的(de)“黑稀(xi)(xi)(xi)土”仍屢(lv)禁不止(zhi)。

2019年(nian)全(quan)國稀(xi)土(tu)(tu)開采量(liang)(liang)配(pei)額控制在13.2萬噸，但實際產(chan)量(liang)(liang)大大超(chao)出。據業內估計，目前市場(chang)上流通的(de)稀(xi)土(tu)(tu)中，來(lai)源(yuan)不(bu)明(ming)、生(sheng)產(chan)指令性計劃外的(de)“黑稀(xi)土(tu)(tu)”，已經超(chao)過一半以上，導致供(gong)過于求(qiu)，加(jia)劇稀(xi)土(tu)(tu)低(di)價外銷(xiao)現象(xiang)。

數(shu)據顯示，近年來國(guo)內六大稀(xi)(xi)土集團的銷售(shou)毛利率也明顯下降(jiang)。其中，北方稀(xi)(xi)土集團的銷售(shou)毛利率，從(cong)2011年最高72.8%，下降(jiang)到2019年的10%左右。

我(wo)國(guo)(guo)是全球最大(da)的(de)(de)稀土生產國(guo)(guo)、出(chu)口國(guo)(guo)、消(xiao)費(fei)國(guo)(guo)，擁有稀土資源與市場兩大(da)優勢地位(wei)，但一(yi)直沒有取得相應的(de)(de)稀土定價權。

“原(yuan)因之一(yi)(yi)在于沒(mei)有形(xing)成(cheng)(cheng)全國統一(yi)(yi)的稀土(tu)產品交易(yi)市場，缺乏(fa)客觀價格形(xing)成(cheng)(cheng)機制(zhi)。”李振宏說。

其實早(zao)在2011年(nian)5月，在國家有(you)關(guan)部(bu)門的(de)指導下，內蒙(meng)古就批準成(cheng)立了包(bao)頭稀(xi)(xi)土(tu)(tu)(tu)產(chan)品交易所(suo)，由北(bei)方(fang)(fang)稀(xi)(xi)土(tu)(tu)(tu)、中鋁稀(xi)(xi)土(tu)(tu)(tu)、五礦稀(xi)(xi)土(tu)(tu)(tu)、國儲中心等(deng)(deng)13家稀(xi)(xi)土(tu)(tu)(tu)骨干企業(ye)(ye)、機構共同(tong)出資組建，當時此(ci)舉被(bei)視為(wei)中國稀(xi)(xi)土(tu)(tu)(tu)產(chan)業(ye)(ye)謀求國際定價(jia)權的(de)關(guan)鍵之舉。此(ci)后(hou)，國內相(xiang)繼設立湖(hu)南南方(fang)(fang)稀(xi)(xi)貴金屬交易所(suo)、江西贛州稀(xi)(xi)有(you)金屬交易所(suo)等(deng)(deng)平臺。

然而9年過去了(le)，國內稀土(tu)交易依然是線(xian)上(shang)線(xian)下“兩張皮”。目前，全國稀土(tu)企業(ye)在公開交易平臺上(shang)的交收(shou)量微乎其微。2019年，包頭(tou)稀交所的實際交收(shou)額僅(jin)13.3億元，交收(shou)量僅(jin)0.3萬(wan)噸。

李振宏分析(xi)，除本身交易機(ji)制(zhi)不夠成熟外(wai)，平(ping)臺(tai)級別低、指令性(xing)生產和(he)市場(chang)化交易相矛盾等(deng)因(yin)素疊加(jia)，嚴重制(zhi)約稀土交易平(ping)臺(tai)發揮作用。

一(yi)方面(mian)，交易(yi)制度的(de)設(she)計空間(jian)不足。2011年以來，我(wo)國對非國家(jia)級交易(yi)所(suo)制定了很(hen)多限制措施，包頭稀(xi)交所(suo)等(deng)幾大交易(yi)平臺(tai)，都是省區(qu)級交易(yi)平臺(tai)，服務稀(xi)土(tu)行(xing)業的(de)功能難以發揮。

另一方面，行業(ye)客戶(hu)參(can)與(yu)度不(bu)高。多家下游(you)稀土(tu)應用企業(ye)反(fan)映，稀土(tu)產品生產是(shi)計(ji)劃性管理(li)，而(er)下游(you)應用是(shi)市(shi)場(chang)化行為(wei)，造成計(ji)劃管理(li)和(he)市(shi)場(chang)行為(wei)的不(bu)協調(diao)。

稀土與黃金(jin)、石(shi)油一樣(yang)都(dou)是(shi)國家戰略資源，理應(ying)像黃金(jin)、石(shi)油一樣(yang)有國家設(she)立的(de)交(jiao)易(yi)所。業內人(ren)士和專(zhuan)家建議，必(bi)須盡快(kuai)建立國家級統一交(jiao)易(yi)平臺，避(bi)免“區自(zi)為戰”，形(xing)成公平、公開、公正的(de)稀土定價機制(zhi)，將稀土定價權牢(lao)(lao)牢(lao)(lao)掌(zhang)控(kong)在(zai)自(zi)己(ji)手中。

業內專家(jia)認為(wei)，統一(yi)的國家(jia)級交易平(ping)臺可(ke)(ke)以通過商業收儲調節市場供需，實現供應穩定、開采銷售可(ke)(ke)控，并建立出口(kou)可(ke)(ke)追溯(su)機(ji)制(zhi)，解決(jue)行業偷(tou)逃稅問題，堵住“黑稀土(tu)”交易，避免(mian)稀土(tu)賣個“白菜價”。

包頭市(shi)市(shi)長趙江(jiang)濤表示，一(yi)個公開透明的全國統一(yi)市(shi)場，既可以(yi)通過價格形成機制理(li)順(shun)產業(ye)，也能(neng)成為實施國家戰略和產業(ye)政(zheng)策的抓手(shou)。

池建義等人指出，市場應用(yong)較多的(de)輕(qing)稀土(tu)(tu)(tu)(tu)儲量并不低(di)，而且隨著澳大利亞、美國、越南等國外稀土(tu)(tu)(tu)(tu)企業的(de)投(tou)產(chan)，多元(yuan)化的(de)全球供應格(ge)局逐漸形(xing)成(cheng)，輕(qing)稀土(tu)(tu)(tu)(tu)的(de)開放競爭已經(jing)不可(ke)避(bi)免。因此，我(wo)國稀土(tu)(tu)(tu)(tu)調控政(zheng)策不能輕(qing)重不分，應適(shi)時放開輕(qing)稀土(tu)(tu)(tu)(tu)，管(guan)住重稀土(tu)(tu)(tu)(tu)，促進(jin)輕(qing)稀土(tu)(tu)(tu)(tu)交(jiao)易進(jin)入公開透明的(de)市場化交(jiao)易平臺。